舜的回答，甚至可以用心不在焉来形容。
周执也不在意。
径直向前方走去。
道路的右侧，是灌木丛林。
沿着道路，有几十米。
两侧的路灯也全部熄灭，像是一个站立着的极高的人。
周执的脚步落下。
一只眼睛。
从灌木中间裸露出来。
那眼睛充满了死亡，没有一点生气。
孙舜被吓了一跳。
“是个死人……”
周执用刀匣一角拨开灌木从。
一个女孩的尸体跌落而出。
她的身上，充满了细小的红色疹子。
不少皮下神经，似乎已经透过了皮肤。
整张脸彻底地紫黑色，不过穿着校服，依稀可以见到其曾经姣好的长相。
【一具女性的尸体】。
【死于水痘疫病，有污染病化周围的趋势】。
【她以为自己可以逃离，只差一点点……也只是她以为】。
孙舜皱起了眉头，将头转向一边，似乎难以看到如此景象。
“她生前，应该会是很多男孩心中的月光。”
周执的声音之中很少带着情绪。
“疾病，真是可怕的东西。”
“它很擅长夺走东西，其中最廉价的，就是生命了。”
孙舜转过头来：“你……你完全不会有波动吗？”
“见到这样的景象？”
他低声问道。
周执转过头来：“人都已经死了，我需要有怎样的情绪。”
“像你一样，悲天悯人吗？”
“那……那实在大可不必。”
“毕竟，乐微他们死的时候，你应该也是这样的表情。”
听到周执的话，孙舜的脸色瞬间就变了。
从惊讶，到不可置信，再到决绝。
这样的表情变化实在是很快。
“你是故意来的？”
孙舜发出沙哑的声音。
周执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而是看向后方。
学校的黑暗之中。
数十个穿着统一白色制服的男女，脸色木然地走了出来。
他们的脚步悄无声息，口中还念念有词。
在黑暗中，他们的行为是如此诡异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日用饮食，禁口端坐……”
孙舜向后退了一步，脸上连上挤出笑容：“诸位。”
“我又带来一个见习灭疫士！”
“诸位！”
“大人呢？”
“我又带来了一个！”
孙舜一边说着，他的目光朝向周执，眼神逐渐变得狠厉：“无论你是否是故意的，你今晚都要死在这里。”
他的眼中带着恶意。
他是多么讨厌面前的男生。
比孙舜的年纪更小，却总是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，仿佛一切都被他掌握在自己的手中。
在孙舜的心里，自己是昌医的高材生。
所有人，应该来乐微那个废物一样，以我为中心！
“你给我，去死吧！”
孙舜低声道，如同兽吼。
“大家……”
下一秒钟，孙舜完全呆住了。
“大人。”
“大人。”
“大人。”
“您来了。”
数十人男女右手两指并拢，收于胸口，略微低头。
所有人！
都是这样！
“时间，不算太晚，正好逛了一下。”
周执说道。
什么情况。
孙舜有些无法理解。
这是什么情况？
“不是……他们……不是长生道……什么……你……”
孙舜结巴了起来，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眼前的讯息，冲击着大脑。
“这……到底是……”
周执微微摇头。
“孙舜同学，你怎么这么激动。”
“搞得跟真的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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