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966:逃犯刺青【求月票】_退下,让朕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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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心情确实挺闷的。

  路过的时候抬脚踹他的脚肚子,叉腰道:“你这副苦瓜相,看着就让人倒胃口。你如今是北漠的人,打仗就打。打得赢就活,打不赢就死,多干脆的事,你闷个什么?”

  龚骋抬眼看着老板娘。

  老板娘的眉眼,跟一人有些神似。

  那人,他几年前曾见过。

  他低头看着小腿肚,暗道老板娘是下了大力气。换做普通人,还不被她踢出淤青?

  老板娘道:“这两脚可踢不残你。”

  她一个普通人也没这个本事。

  龚骋道:“无事。”

  老板娘见他又恢复忧郁僝僽的模样,气不打一处来:“也幸亏当年没嫁你……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,看得人一肚子火!”

  摇摆不定比一条道走到黑还让人恼火。

  她怎不知龚家郎君如此优柔寡断?

  龚骋:“当年若是你,怕是要死在半路。没有嫁,是对的,至少还能保全性命。”

  “对什么对,宁愿跟着一起去了。”

  老板娘一改方才爽利泼辣,陷入沉默。

  她确实保全了性命,但也为年少任性付出了沉痛代价,失去几乎能失去的一切。

  良久,主动挑起一直避讳的话题:“我倒是好奇,那位究竟是什么人,连你都险些熬不过去的流放路,她怎么撑下来的?”

  康国国主,沈棠,字幼梨,出身不详,外界只知道她曾是辛国遗民,官宦出身,被暴主郑乔牵连全家,少年被发配流亡。民间对“官宦出身”有争议,但流放这点并无。

  因为,沈棠耳后有刺青。

  被发配流放的犯人,男子黥面刺字,女子墨刑耳后,她耳后刺青不曾用耳饰遮掩。听说她时常离开王宫,出入民间,因此有许多庶民能近距离看到她耳后的犯人印记。

  这个也是坤州叛军时常攻击她的点。

  她只是个被流放的女囚,出身跟脚就名不正言不顺,有什么资格窃居高位?又有什么资格当一国庶民主君,统帅文武?

  缘何不羞愧,自尽让位?

  听说,民间舆论还闹得不小。有官员上奏,提议让杏林医士将刺青印记抹去。

  她不该有此等耻辱印记给庶民当谈资。

  沈棠却浑不在意地摆手:【圣人云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’。过往经历不论好歹都是曾经发生过的,无法更改。恰如这枚刺青,抹除它作甚?抹除了,它就不曾存在?它不该是孤的耻辱,它应该是荣耀,是功勋,是资本。真要将它定义为耻辱,那也是孤那些手下败将的耻辱。他们都没说啥,孤介意作甚?】

  士人闻言,赞其心胸豁达!

  其实坊间还有一则怪诞离谱的传闻。

  据说有人意外见到有个很像国主的人在酒肆嘎嘎大笑:【……耻辱什么耻辱啊,带着这个印记走到现在,我简直是牛妈妈给牛犊子开门,牛到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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