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不了。
我眼瞅着再不出手，陈格就要受伤了，一下跳起，冲到女尸身边，一刀扎进眼窝。
陈格脸色惨白，全身筛糠一样发抖，突然扑到女尸身上，声嘶力竭地大叫了一声：“妈！”
我大吃一惊：“她……是你母亲？”
陈格好半天才平复下来，但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，呆呆地凝望着无比无际的黑夜，恍然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。喃喃地说：
“她是我妈，我爸死的早，是我妈一手养大我的……”
我说：“你回来，就是看望你母亲？”
陈格缓缓点头，没有说话。回去屋子拿来一把锄头，挖坑埋葬了女尸。
我说：“陈格，你现在的心情我理解，不过我要问你几个问题。”
不等我开始提问，陈格木木地说：“不用问，铁路上的路牌是我调换的，我就想回家看看我妈。”
我说：“还有，你刚才是跟谁说话？”
陈格一愣，有些茫然地说：“我和谁了？”
我说：“陈格，你别装了，我在窗户外面都听见了。”
陈格哦的一声：“你是说我在三楼的时候吧？诶，我没有和谁说话，墙上有我妈照片，我在跟我妈说话。”
我说：“你提到了我和胡小云的名字。”
陈格想了一想：“我是这样说的，我说：‘妈，您放心，我还活着，我结识了一帮朋友，他们对我都很好，尤其那个小强，还有胡小云，对我都很好。’”
我回想着，陈格的回答和我所窃听到的内容，倒也严丝合缝。
我接着问：“那么，你穿的外套夹克、为什么在那只丧尸身上？”
陈格说：“我来的时候，感觉好像有人跟踪我，我又不知道是你，所以就压住那只丧尸，把外套穿在了丧尸身上。”
我点点头，这个解释也合理，又问：“那么，杀死安静和纳兰米贝的刀子，怎么在你手上。”
我问这话时，一只手搭在后腰的穿杨弩上。
陈格注意到了我细微的动作，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，连忙说：“我见刀子那么锋利，又没人要，所以……所以就捡起来了。”
我久久地凝视着陈格的双眼，见他目光并不闪烁，于是伸出手说：“你把刀给我。”
陈格倒转刀身，把刀尖朝着自己，慢慢递了过来。
我拿到武器，呼地一下，远远扔了出去。
陈格一惊：“小强……老大……”
我淡淡地说：“这刀不吉祥，扔了的好。”
陈格低下头，一言不发。
我说：“走吧，回去。”
陈格说：“就这样？”
我说：“就这样。”
陈格说：“我调换了路牌，害……害得大家耽误了时间。”
我说：“耽误不了多少时间。”
陈格跟着我往回走，脸上表情还是有些将信将疑，他一定在怀疑：“就这样原谅我了”
其实陈格不知道，我和他一样，也有自己的私心，那就是，我也想着回家乡看上父母一眼，而我老家，就在某座小城。
我之所以离开魔都，跟着卓慧娜和明寒来到这里，这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。
但是，看见陈格母亲的模样，我……打消了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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